“他有事要忙,过来也不方便。”周舟也是中规中矩回答了一句。
尚麦军看了她一眼,周舟笑了笑,俩人便一笑泯恩仇,主要是尚麦军这边,把过去自己骂周舟的事翻过去,他“嘿嘿”一笑,“你变了很多,希望你好好待老程,老程他真不容易。”
“我知道。”周舟郑重得点点头,旋即把目光投向和张媛站在一起的关瑜,“你也是。”
陈苏芳倒在张诚的怀中笑作一团,娇俏得像枝头的一朵海棠花,明艳而浓烈。
这是幸福的感情关系中才会长成的状态,让周舟的心中像是被装进了一个小太阳,暖暖的。
终于,上辈子各走一方的情侣终于走到了婚姻的殿堂。
世人总是希望任何剧情都是圆满的,这是每个人对生活的期望,而陈苏芳的婚礼就像是周舟心中的期望,人来人往之中,她看着陈苏芳笑着开心,就像是看到了自己和程鸿渐的未来。
走了很远的路,只要前方有光,便不会觉得累。
而没有办法赶过来的程鸿渐刚刚修改完设计稿上最后一处细节,他起身拄着拐杖准备去接水,发现鲍秋水被同事带了过来。
那个同事挤眉弄眼的模样,让程鸿渐相信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关于他的绯闻会成为院里的热点。
等他们俩坐到了院里的咖啡厅时,程鸿渐的脸色冷漠,“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各方面条件优秀的鲍秋水在两性相处中,显然没有遇见对她冷言冷语的男人,她愣了愣,“我想我们应该是朋友。”
“我认为男女之间没有纯友谊。”
“这话真伤人。”鲍秋水拿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以此遮掩自己眼中些许的落寞。“我只是顺路来你们这里办事。”
这样的理由实在站不住脚,程鸿渐没揭穿,“我知道你的好意,谢谢你,可我不需要借鲍老先生的势。”
“是我愿意帮你的,和你没关系。”
“我不愿你帮,我没什么可以报答你的。”
“我不需要你报答,就这样就挺好的。”
“男女之间,最怕欠债。”
鲍秋水说得飞快,有些话已经不过脑子,只是顺着自己心中的感情而发,而程鸿渐接地更快,态度像是石头,又硬又伤人。
这样的态度,让鲍秋水觉得有些伤心,她一时沉默,不知道该说什么。
程鸿渐并不以此沉默为尴尬,他神情自若得在沉默中喝完前面的那杯茶,抄起拐杖起身,“秋水,谢谢你之前的帮助,我想我的态度应该表达得很明确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程鸿渐!”鲍秋水下意识唤了一声。
可这个男人拄着拐杖,走得缓慢却很坚决。
鲍秋水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入神,她紧紧咬着自己的下唇,鼻子微微颤抖,眼尾已经有些发红,为了遮掩自己的失态,她低下头去,灌下了一口咖啡。
真苦啊……
她想,这个男人和她见过的所有男人都不同,他这么冷酷,像是眼镜上折射的一道冷光,像是怎么都暖不融的冰块。
可她又很清楚,这个男人在另一个女人面前便又是另一幅模样。
她的心很酸,像是嫉妒,又像是吃醋。随即,她苦笑几声,她凭什么吃醋呢,她和程鸿渐连朋友也不是。
……
云仙县进入了旅游旺季。
地陪导游小巩每日忙地像是一条老狗,云仙县的主打风景区,缆车上去还要走山路,来来回回特别“锻炼”人。
搞到第二周,小巩实在吃不消这种锻炼强度了,向领导申请被调去了另外一条路线。
今天这一批是散客,他站在旅行社店面前,急匆匆地吃完包子,就看着大巴车悠悠地驶过来。
怀着地陪的职业素质,小巩从上车开始就扬起了灿然的笑容。
一段已经说了无数遍的开场白,用来暖场,接着就是要介绍今天的第一个行程,“今天我们第一站要去到的,就是有着天桥之称的蜉蝣江特大桥,这座桥上半年刚刚竣工,将天堑变通途,大家猜猜,这桥面距谷底多高?咱就说几层楼高吧,想象一下,这可是天桥!还是全球最长悬索桥。”
这大早上的,很多人都还迷迷糊糊的,小巩一抛出这个梗,没人回答,有点冷场,他正想把气氛找回来,就听见坐在大巴第二排传来一个男声:“630米。”
“对了!”小巩的目光随之看向那位男人,男人出色的样貌让他又忍不住多看了几眼,而他的那一声“对了”吵醒了枕在男人肩头的女人,女人揉了揉眼睛,抬头问:“到了吗?”
男人摸了摸她的头,温声细语,“还没有,再眯会。”
女人点点头,重新在他的颈窝处找了一个舒服的位子。
小巩看了一眼,觉得他们应该是对新婚夫妻,这黏糊劲,这一顿狗粮,铺天盖地的。
到了蜉蝣江特大桥观光通道口前,游客一个一个下了车,小巩看着那长相出色的男人牵着那女人也下了车,小巩扯着小蜜蜂,在人流中举着自己的小红旗,“大家跟着我,别走散了。”
是旅游旺季,这个景点人很多,甚至在前不久还超越了云仙县的主要4a景区,成为了第一热门的景点。
走过观光通道,上了观景台,小巩介绍着桥相关的内容,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这蜉蝣江特大桥,是咱们高速的控制性工程,全长1400米,主跨920米,大家往下看,恐高的游客自己把握,桥下面就是蜉蝣江,深不见底的峡谷啊,大家拍照的时候小心点,注意保管好自己的贵重物品,掉下去可是拿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