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仙侠 > 献给师尊的定制版火葬场 > 第49章
    霜棠收回目光,不做应答。
    他不打算去探究之前发生了什么,潜意识让他感到抗拒。
    或许他的梦是真的,他真的是这个人的弟子,他也喜欢上了对方,但想想后果肯定是很糟糕,不然他现在为什么会又变成小孩子的样子,还忘记了所有事情。
    既然这样,他换一种活法好了,不跟这个人回去,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了。
    霜棠想得很通透。
    今日是难得的大晴天,雪停了,太阳光暖暖地洒落,驱散稍许寒意,霜棠在街边慢慢走着活动身体。
    突然,他的目光被一家成衣铺给吸引了。
    醉月浮跟着看过去,也是一顿。
    那家成衣铺挂在最外面吸引客人的是一整套的婚服,大红大金,十分华丽,有不少姑娘家在路过的时候都发出惊艳声。
    霜棠脑中突然划过零碎的画面。
    耳边似乎响起喧天的锣鼓声,嘈杂的恭贺声。
    有个人牵着他的手向前走,一身红衣。
    然后是......五脏六腑被腐蚀的剧痛,意识褪去,手中却还紧紧攥着什么东西。
    不甘、怨恨、恐惧、爱意......最后都变成了死寂。
    头一阵阵疼起来,霜棠却觉得十分清醒。
    假的,所有的美好都是假的。
    只有孤寂是真的。
    他只配孑然一身。
    握住黑红色的骨簪,霜棠心脏的跳动加快,下意识摸向心口。
    滚烫只是错觉。
    但他为什么总是产生这样的错觉。
    “在想什么?”醉月浮突然问。
    霜棠握着骨簪不回答,心口滚烫的错觉越来越明显,烫得他心脏都疼起来。
    实在是太疼了,霜棠蜷缩起来。
    他有种感觉,只要他松开手上的簪子,就不会疼了。
    但他还是死死握住。
    似有若无的魔气从他的手渗入体内,流向心口,霸道却没有要伤害如今这具弱小身体的意思。
    突然一阵大力来抢簪子,霜棠用力攥住。
    “快松手!”醉月浮拧眉,“上面有魔气,会伤害你的!”
    霜棠不肯松,哪怕疼得站都站不起来,还是死死握着,不让醉月浮抢。
    但是他的力气怎么能跟醉月浮比,最后簪子还是被醉月浮抢走。
    心脏的疼痛逐渐褪去。
    醉月浮又急又怕,蹲下身要去抱小孩起来检查,“你没事——”
    “还给我!”霜棠抬头,额角沁出汗珠,一双粉色的眼眸满是敌意与怨恨,重重推开醉月浮要来抱他的手,“把簪子还给我!”
    平静空寂的外壳被打破,露出了憎恨着整个世界的内里。
    醉月浮被这怨恨的眼神看得心跳骤停,好一会儿才干巴巴道:“簪子上面有魔气会伤到你的,我是想保护你。”
    “我不需要你保护!”霜棠狠狠瞪着醉月浮,“我就是死了都不用你管,你把簪子还给我!”
    死了都不用他管......
    一瞬间,小弟子服毒自尽的画面浮现脑海,醉月浮脑中嗡得一声,霎时一片空白。
    璨金的眸底有一圈猩红缓缓渗出,醉月浮灵力开始暴动。
    “那你想让谁管?”醉月浮眼眶蔓延开猩红,直直盯着霜棠,“让上古大魔管,想跟他一起死,想跟他永远在一起?”
    “阿棠你明明说过,只喜欢师尊的。”
    “你说过,要跟师尊永远在一起的。”
    “你为什么要选择他?明明他一直都在让你受伤,一直都在折磨你!”
    “师尊会保护你,会——”
    “我不要你管!”霜棠打断了醉月浮的话,扑过去抢簪子,“你不是我师尊,我也不是阿棠,我跟你什么关系都没有,我讨厌你!”
    “我最讨厌你这种人,什么都要管,什么都干不好,恶心!”
    “咔——”
    骨簪被灵力震成碎片。
    霜棠抢夺的动作僵在半空,瞳孔缓缓下移,看向地上粉碎的簪子,下一秒,那些碎渣化作了魔气消失不见。
    不见了......
    “阿棠——”
    “嗤!”
    尖利的匕首刺入手掌,穿透而出,然后拔出,鲜血疯狂外涌,在修长如玉的指节上蜿蜒。
    醉月浮强行塞给霜棠防身的灵器第一次被霜棠使用,是为了报复他。
    第25章
    霜棠还不解恨, 匕首又一次深深刺入醉月浮的手臂,利刃将袖子割裂,在手臂上划出一道极长且深可见骨的划痕, 没有丝毫的留情或是手软,大量的血一下子将衣袖染透。
    路人被吓坏了,尖叫着退后,不敢靠近两人,生怕惹火上身。
    最后,霜棠握着匕首刺入醉月浮胸膛,距离心脏只差分毫。
    “别再跟着我!”霜棠怨恨地瞪了醉月浮最后一眼, 转身离开了,连那把匕首都不曾带走。
    闷头走了很长一段路,霜棠在无人的巷口靠着墙。垂下眼眸, 自己的指尖仍旧在轻颤, 那是一种发自本能的心悸。
    霜棠几乎能够确定, 自己曾经就是对方的弟子。
    不然为什么独独对伤到对方有着这么明显的反应。
    下意识摸向心口, 但是没能找到那根熟悉的簪子。
    心头一片空落落, 无边的孤寂感又席卷而来。
    就好像他又变成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