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 > 来,我带你看星空 > 第134节
    一个时辰后薛勇回来了,“爷,北疆的狗还剩下五只,奴才全都带回来了。”

    “嗯,放在后院养着吧。”言傅也没说要看,直接就交代了。

    薛勇莫名其妙,领了命下去了。

    一大早,言傅就带着薛能薛勇来了萧家。

    准备的礼物当然大部分是给萧家的名义,其次是给萧韵婷和老夫人的,他只和萧朗有交情,老夫人和萧韵婷特殊一两分也无可厚非,其次给萧朗的礼物却是言傅自己选的。

    萧朗接过言傅递过来的木盒,问道,“四皇子,这是什么?”

    言傅坐在主座端着茶盏压了压茶沫,“薛能找出来的,爷只是瞧着盒子不错,不知道是什么,你打开看看。”

    萧朗看了他一眼点点头打开盒子。

    一支白玉萧,通体透白,没有雕刻任何花纹,这样才能保留最好的音色。

    萧朗神情淡淡,“谢谢殿下。”

    言傅喝着茶,不动声色的看了他一眼,嗯?前两天不是和苏拂尘说起萧,还说自己之前有一支玉萧,很喜欢,只是不小心磕了。

    萧朗把盒子一合往桌子上一放,开口带上了笑意,“下官记得殿下之前说过北疆的狗儿……”

    言傅接话,“本王自是记得,只是那几个狗儿许是环境不适应,身体都不怎么好,有些病,现在在府里养着,不若等着调养好了萧大人再去选一只?”

    萧朗顿了一会,而后勾着唇笑了起来,他第一次有这种似乎是大弧度的笑容,眼睛都弯了弯,“是吗,那真的谢谢殿下了。”

    冰霜冷硬的面容瞬间化开春风拂面一般的清润,言傅却觉得背后一紧,端着茶杯挡着半张脸,“呵呵,不用不用。”

    言傅发现,萧朗有些不对劲。

    是真的不对劲,春节休息之后早朝便正常开始,以往都是言傅自己找在公务上贴近萧朗的公务接手来办,或者说大多数时候他们一起下朝上朝路上也都是言傅说的多一点。

    现在……萧朗差不多会主动划很多事来给言傅,大多都是和萧朗负责的部分相互牵连,明面上感觉言傅似乎确实事挺多的,但是实际上言傅自己还没做多少萧朗那边已经漂漂亮亮完成了,结果到了朝堂上,功劳全是言傅的。

    对言傅是好了,可是作为小小言傅就有些悲催了,不知道是不是他脾气闹过了,现在萧朗都不抱他了,就是他喵喵喵过去找萧朗,扒着萧朗的衣袍,萧朗拉着衣袍一抖就把他抖回地上了。

    虽然他睡觉的软窝比以前更大更舒服了,但是却变成萧朗屋子里的一个小隔间了……

    言傅蹲在软窝里回想,今天下早朝作为言傅自己的时候,萧朗似乎又和他提了一次小狗的问题。

    言傅突然正襟危坐,卧槽!萧朗这是想养狗不想要猫拉?!

    那是绝对不行。

    言傅跳下了他的小床,到了隔间门口用胖胖的身子顶开了门。

    屋里已经响起了萧朗的声音,“小小?”

    言傅动作一瞬间站定,而后软乎乎的喵了一声才继续在黑夜里走向萧朗的床。

    萧朗掀了被子站起来后拿过床边架子上的披风披着系上了袋子。

    言傅跳上了他的床,萧朗站在床边,低着头看他。

    借着月光和猫的视力,言傅能清清楚楚看见萧朗半明半暗,似乎半是冰霜冷硬又半是柔和温润的脸颊。

    他仰着头,突然觉得有些委屈,萧朗这个对猫始乱终弃的渣滓。

    可是言傅还是站起身子,走到床边之后有些试探性的伸出爪子去扒住了萧朗的披风。

    萧朗只是看着他,言傅哼哼,依旧是卖萌的喵喵,往上爬。

    爬到萧朗肚子的地方,被抱住了。

    萧朗抱着他,言傅也就乖乖的,收了爪子。

    他被萧朗放到了床上,萧朗在床边蹲着身子,脑袋和他持平。

    而后眼眸里似沉似溺,伸出了一个手指。

    萧朗不明所以,偏了偏头,而后搭上了自己的一边爪子。

    他听见了轻笑声,借着视力良好,还看见了萧朗笑得十分开怀的脸颊。

    他笑出的声音带着低低的醇沙,明润透亮的眼眸关注的看着他。

    言傅晕乎乎的想着,还好他是猫,还好脸上有毛挡着。

    死了死了,头好晕好晕。

    嘭,倒下,彻底失去意识。

    言傅在自己的身子里醒来,一睁开眼就是熟悉的床幔顶。

    而后回想着刚才的画面,不受控制笑起来。

    萧朗……笑得真的好好看。

    而这边,砸下去的蠢猫却并没有砸到床上,而是被某人伸过来的手掌心接住了。

    萧朗把它放到了枕头边,而后脱了披风上床,让小小躺在了他的枕头边。

    毛团子毫无知觉,黑暗中,萧朗眼眸幽深似乎透出黑到润绿的光芒。

    “嗯,是你自己靠过来的。**”最后两个字,声音太轻或者是含在嗓子里,连空气都没有波动,只有床上已经闭上眼的知道。

    第84章 、言傅(8)

    言傅的生母出生低,当时在后宫里没什么话语权,偏偏还生了皇子,惹人眼红, 在言傅七岁时候就因病去了。

    之后言傅被文婧帝指给了惠妃教养, 不过言傅九岁的时候惠妃怀了孕, 之后虽然是生了个公主, 但好歹是亲生的,加着教养言傅时言傅年纪已经大了, 亲不起来,所以之后也没放多少注意力。

    后来言傅十三岁时惠妃也走了。

    言傅和生母的母族还有惠妃的母族关系都不好,偏偏皇家朝堂各种关系牵连又复杂,他自己不提,后面没有人提,言傅的婚事就一直没有个议程。

    过了春节,言傅进入十九岁, 今年三月是三年一度的选秀时节,而且最近言傅虽然病着,但是朝堂上政绩的存在感刷得挺强的,文婧帝终于反应过来该给儿子指个亲了。

    文婧帝在朝堂上提了这么一句,言傅这边还正在想怎么推过去,结果晚上今年乡试泄题的事就爆出来了。

    文婧帝哪里还有精力关注儿子的婚事。

    言迹倒是还对萧韵婷不死心,只是苏拂尘过了春节之后便准备启程回苏家,明面上的消息没有,但是作为时时刻刻专注着萧韵婷动态的言迹自然知道苏拂尘是回去让苏家上门提亲了。

    为了一个萧朗,得罪一个苏家,也不值得,而且还不确定拿捏住了萧韵婷会不会在萧朗这里适得其反,毕竟最近萧朗完全和言傅一路去了。

    更别说苏拂尘还当着萧朗的面,和萧老夫人说了一生一世一双人这样的话。

    过完了春节,萧韵婷已经是十六岁,可以谈婚论嫁了,但是嫁娶迎媒,六礼六吉,每一项都很麻烦,何况苏家在江南,萧家在帝都,而且萧朗显然是不想有任何一点马虎,所以婚事进程慢如乌龟。

    言傅倒是没觉得日子慢,大概是因为太舒心太顺心,现在不管是作为言傅还是作为小小,都过得十分舒心,更别提作为小小,现在萧朗终于有了点养猫人的觉悟,对小小那是一个好得没话说,挑不出半点不顺心。

    这一年朝堂都相对平顺,毕竟四皇子有病,大皇子和三皇子安分,只要朝堂不出现老六老七那样皇子作死的情况,其他事情文婧帝交给萧朗都不需要过问就能处理得妥妥当当,当然现在还加了一个在文婧帝看来十分能干乖巧的言傅,又是自己儿子,嗯,文婧帝最近看言傅都特别顺眼。

    到底临近年底,朝堂上开始有些紧张了,特别是老大和老三。

    毕竟去年立下军令的二皇子言珩,这一年在西锤一直是好消息不断,能不能一举拿下西锤,也快要出结果了。

    结果十一月西锤传来八百里加急战报,文婧帝直接让进了朝堂。

    传信之人居然是受了伤几乎是拖着气来的。

    朝堂当时气氛就凝住了。

    果然,二皇子带兵深入,不料西锤这一年连连战败,被逼入绝境,这一次釜底抽薪,用他们西锤王最重视的王子做了诱饵,引得二皇子带兵一路深入,而后中了西锤的埋伏。

    现在全无消息,二皇子和众位将领,生死不明。

    整个朝堂,一片冰冷。

    之后不管是文婧帝的派兵增援调兵遣将,还是其他人其他势力的各种衡量,平静了许久的朝堂,终于掀起了风浪。

    然而不过几天,言傅已经从不少消息处了解到,不仅文婧帝派了军队和暗卫出动,老大和老三也派了人出去。

    只是文婧帝只救人和稳住战局,老大和老三却是去杀人,所有目标和目的只有一个,在文婧帝的人找到老二之前,要他命。

    这是他们,期待已久的机会,一举截杀,且有西锤战局这个天然的条件给他们做掩护,人死了,怎么都算不到他们头上。

    唉,言傅真的是叹了口气。

    今日没有早朝,萧朗昨日傍晚被文婧帝召进宫,不知道商议何事,一整晚没有从宫里出来。

    言傅正在用早膳,门房来通报说萧大人求见。

    言傅赶紧薛勇去门口迎着,另外在薛能去厨房添早膳。

    宫门口那边他一直差人守着,萧大人什么时候出来了来报,结果通报的人还没到萧朗就到了,萧朗大概是直接自己骑了马过来的。

    也不知道什么事让他这么急。

    言傅正在这么想着,视线里已经看到萧朗大步急行而来,衣袍带起的风几乎在他周围都划开屏障,冷然又肃杀叫人不敢造次,薛勇在后面几乎是小跑着还落后他一大段。

    “怎么了,这么着急。”

    言傅站起身走到门边去迎他。

    “嘭!”是萧朗进门口直接一脚提起来的门,还有伸手扣住了言傅的手臂带着人往里面走。

    被门关在外面的薛勇,“王爷!”

    言傅一边跟上萧朗的脚步往里面走,一边转头,“没事,在外面守着,任何人不得靠近。”

    “是。”

    进了内室,萧朗又反手把门扣起来,而后拉着言傅一个转身,言傅就被他困在了门和身体中间。

    萧朗没他高,可是这会言傅的身子是斜着的,视线和萧朗一样高。

    言傅有些惊讶和紧张的瞪大眼睛,“怎,怎么了?”

    萧朗伸手,直接捏住了他的下巴,眼眸里是暴风寒霜的汹涌,“你想要那个位置吗?”

    言傅几乎一瞬间就明白了他的问题。

    这时候,他原本有些担忧的心,却突然平静下来了。

    看着萧朗的眼睛,如墨玉的眼眸,深邃而专注,里面倒影着他。

    萧朗是认真的。

    言傅一只手被他拉着手腕,另一只手轻轻抚了抚他的手臂,“你怎么了?好紧张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