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 > 农门长姐 > 第389节
    墨珩忽的站起来,急忙冲出去,冲回后院。

    纪秉初一把抓住激动起来的沈颂鸣,让他别冲动。

    只有萧雍最冷静,“立马都准备好!”冷静的吩咐安排各项事宜。

    华越和齐大夫一早就守着裴芩了。

    九儿喜儿交给裴芫裴茜和希芸看着,后院严禁任何人出入,严谨把守,森严戒备。

    裴芩死死抓着墨珩的手,闭上眼,什么都不想。她只想活!只想再多陪他几年,多陪俩小萝卜几年,至少等她们长大一些。

    华越是用毒高手,疗毒也近乎登峰造极,一直都控制着裴芩体内的寒毒。

    不能进去的人,都高度紧张的在外面等着。

    赵太太和常老太太不时就拜拜佛,摆了香案,烧着香,祈求保佑裴芩能挺过这最后一劫。

    所有人耐心快要耗尽了,君夙雪全身虚脱的出来,“将军……将军没事了!只要清醒过来,就没事了!”

    希芸立马过来,厉声吩咐院子里的几个人,“长姐只是大悲大喜,又操劳劳累,动了胎气,这些日子需要好好休养!你们都给本郡主记住了!”

    黄秋和雪冬几个对视一眼,又看她已经耸起的肚子,屈膝应声。

    裴芩昏睡了整整一天,才醒过来。

    后备选择没有用上,裴芩能平安度过这一劫,全家都狠狠松了一口气,彻底松了一口气!

    希芸和裴文东坐在裴芩的屋里,跟墨珩说了两人的打算。

    那个吸满了寒毒的孩子已经拿掉了,但长姐现在需要一个孩子,多方面考虑,她都需要一个孩子!希芸有孕,除了身边的几个心腹,连安平王和王妃都不知道,就是为了这个打算。

    “用我来,不会有任何踪迹暴露。”不管天策府还是裴府,都经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墨珩看看两人,一时没有说话。

    裴芩不同意,“胡闹!是怎样就是怎样!明天就去安平王府报喜,好好叫太医安胎调养!”

    “长姐……”裴文东握紧拳头。

    “只要我没死,就没有事!”裴芩皱眉,觉得俩人真胡闹!没个长辈管着,啥事儿都敢干!

    希芸还要再说,裴芩横了她一眼。虽然虚弱无力,希芸也感觉到了她的强烈反对,和裴文东对视一眼,都闷声不说话了。

    裴芩在家里养着,墨珩也没有去接任,在家里照顾裴芩,教两个小萝卜和萧重华。

    宫里都要摆宫宴为两人庆祝洗尘了,裴芩却病倒在家,众臣纷纷上门送礼探望。

    裴芫和裴茜帮着接待各位夫人小姐,墨珩接待来的男宾,不过都没有见到裴芩。

    就有道士说裴芩的神将庙被砸,受到了冲袭,本来就身子虚弱,又冒险怀着身孕,所以招了病魔。组织百姓捐善款,再建一座更大更恢弘的神将庙。

    裴芩听说,叫了裴文东,“找到那个死道士,往死里揍一顿!”胆敢利用她来敛财,简直找打!

    裴文东和方留明找到那个收集善款的道士,拳脚相加,揍了个鼻青脸肿,半身不遂,轰出京城。让大家不要乱信这些东西,神将庙的更不要建了,裴芩只是病倒,养好就没事儿了。

    卫姝听裴芩重病,探病的都没见到人,就猜到裴芩小产了,几次约墨珩见面,就差上门来了。

    皇后也特意出宫,亲自来天策府探望裴芩。

    裴芩精神头还好,体内的寒毒掉了大半,齐大夫正在给她将养,华越准备她调养好,再次疗毒。

    就靠着大迎枕,陪皇后说了半天的话。

    萧光璄虽然没让谁近身伺候,但皇后也知道,他那一场奇怪诡异的病来的蹊跷,可能和墨珩有关。又想到大儿子萧雍,皇后反倒不相信那是他和墨珩计划的一部分,为了引萧光曌现身。

    看着裴芩脸色苍白虚弱的样子,皇后专捡了好听的说,又跟她说萧光璄准备册立太子,立萧雍为储君,她正发愁选妃之事,“你也算是他亲长姐一样的,回头再见他,也说教说教他!最近有主意的,我和他父皇的话都不听!”

    “好!”裴芩笑着应好,萧雍本性就不软,又是皇室出品,她教他的时候,自然也往上面教了的。

    说了半天话,见她神色疲倦,皇后主动告辞,赏赐了一堆的珍贵补品和补药。

    裴芩就安生在家里调养,没事儿就听听常咏麟和单明珠婚礼筹备的咋样了。

    等她出了小月子,也到了常咏麟和单明珠的婚期了。

    见她重新面色红润的站起来,众人一扫全部的阴霾,欢天喜地的庆祝了一番,举办常咏麟迎亲。

    单召雄也赶来为闺女送嫁,特意给裴芩送上了不少珍稀补品。

    之前京城不少女儿家都眼看着裴芩一手教养出来的三个精英少年。只可惜,裴文东还没出头,就定了希芸郡主。

    萧雍变成了皇子,常咏麟竟然也悄么声息的定了亲,娶的竟然是漕运漕帮帮主的闺女。顿时幻灭了不少。裴文东和常咏麟她们都够不上,大皇子更别提了,完全没有希望!而且皇长子眼看着二十了,有可能也早已经悄悄定下亲事了。

    常咏麟和单明珠完婚后,萧光璄身子每况愈下,只好提前册立的储君,封萧雍为太子。

    册立大典后,皇后特邀裴芩和墨珩参加宫宴,还让裴芩帮着挑一挑太子妃人选。

    裴芩答应下来,叫了萧雍说话。

    萧雍看她又问起终身大事,举手发誓,“芩姐姐!我发誓我肯定不喜欢男人!绝对不是断袖!”

    “也不喜欢女人?”裴芩问他。

    萧雍忙笑,“哪能啊!我就是……就是想找个绝色佳人!”

    “找到了吗?”裴芩黑着脸问。

    “应该……快找到了!”萧雍轻笑。

    看他这是有目标了,裴芩翻他一眼,“白担心!找到了就赶紧的成亲!再等下去,我就告诉全大楚,当今太子殿下是断袖!”

    “芩姐姐怎么能这样!我不过是大器晚成!晚了些而已!再说又不是没有!”萧雍不满的嘟囔了几句,跟她说不用多操心,他一定尽快确定,就赶紧的撤了。

    也快到了中秋时节,宫里明面意义上的选妃宫宴也开始了。

    各世家闺秀女儿都装扮精美的随同家人进宫赴宴。

    卫姝最后再一次跟墨珩要求见面,既然裴芩不死,她也不求嫁给他,只要给她个像他的孩子,能让她有个念想!

    “卫家不想在京城混了,如他们所愿!”墨珩临行前吩咐封未。

    封未应声。

    没有任何回应,卫姝受不了,换了衣裳,借着人偷偷潜入宫里。

    宫宴上,皇后携了裴芩坐在她下首。

    裴芩推了两次,坐下来。

    那些闺秀们也都各展所长,讨好皇后,讨好裴芩,希望自己能被选上。即便不做太子妃,侧妃若是生了子嗣,以后少不了四妃之位。

    而萧雍是跟着裴芩和墨珩教养长大的,皇后对裴芩的重视,也说明萧雍会看重她的提议。

    一晚上下来,裴芩简直想看才艺晚会一样,琴棋书画各色各样轮番上演,还有斗琴的,斗画的,明争暗斗的,看戏一样。

    等皇后和裴芩低声商议,圈中了几个闺秀,大家又移步到揽月阁上,观看烟花。

    今晚有新型的烟花要放,还有之前的线状流行烟花。

    “纪家两个适龄的女儿都不错,雍儿一直要找什么绝代佳人,她们俩也称得上绝色了。”皇后跟裴芩小声说着话。

    裴芩赞同的点头,“是不错。只要殿下相中,两人互相喜欢,才能鳒鲽情深,琴瑟和鸣。”

    皇后笑着点头,“回头再看看。正妃自是选个温婉贤良的,到时候再选两个可心的侧妃,随他的意。”

    裴芩嘴角微微抽了抽,皇家的男人还就是……。光明正大左拥右抱,群妻环绕,你不抱反而不正常了!

    皇后看她神色,叹息道,“能像墨珩那样痴情专一的人,世间少有!这也是你的福气!”

    裴芩倒觉的心里莫名有点慌慌的感觉,说不上来。就站到外面一点,“烟花秀开始了!”

    墨珩却对烟花秀不感兴趣,对冗长的宫宴更不感兴趣,而且看萧光璄的脸色,他总觉得有什么怪异不对劲儿的地方,说裴芩吃药的时辰到了,脱身出来。

    他要脱身总要有个说辞。萧雍要去给皇后请安,也是为了去看看选的人都如何,就由墨珩作陪,来到揽月阁这边。

    “裴芩!去死吧——”一声暴戾的咒骂响起。

    裴芩猛地转身。

    砰砰接连几声枪响。

    被裴芩拉来见识的君夙雪立马扑到她身上挡住。

    裴芩一把推开她,自己急忙闪身躲开。

    揽月阁上一片惊恐的惊叫声。

    墨珩浑身一震,急速分身掠过去。

    裴芩拉开君夙雪,身中两枪。

    “将军——”君夙雪来不及捂肩膀上的伤,面无血色的朝她扑过来。

    藏匿进来的卫姝也丢掉没有子弹的短枪,两眼腥红,疯狂狰狞的跑过来,“去死吧!”上来猛地把裴芩推出去。

    裴芩一把死死抓住她,猛地一甩,把她甩出栏杆。

    胸口中了两枪,裴芩也支撑不住,被拖着摔下高台。

    “芩儿……”一瞬间,墨珩全身血流倒流,疯狂的提气飞身上来。

    裴芩捂着剧痛撕裂的胸口,看着空中绽放起来的烟花,“妈的……”她受尽非人的折磨,抢回来一条命,竟然还是……活不下去了?

    所有人都惊呆了,直接闭上眼睛不敢去看。

    一个黑袍的身影飞速赶来,上来接住裴芩,稳稳的落下地。

    先一步摔下来的卫姝,吐了口血,伸着手,“九……九衡……九衡……”

    墨珩全身血脉逆流,颤抖的抱着怀里的人,“芩儿?芩儿!?”

    裴芩痛苦的皱着眉,胸口撕裂了一般,抓着他的胳膊,“别……别慌,别怕!我……我……”

    萧雍狂奔过来,怒吼着,“快传太医!传太医!”

    一旁的禁卫拔腿就跑,去叫太医过来。

    萧雍上来,“芩姐姐!?”立马点了穴道止血。

    裴芩摇摇头,“来不及了……”

    “不!”萧雍跪在一旁,两眼通红。

    裴芩呼吸一口气,都仿佛要下一秒不行,死亡的感觉,从未有过的死亡的感觉,“我的直觉……好准。”她本以为,她能活下来,就算活的少,再有个几年也满足了。她舍不得女儿!更舍不得她爱的男人!

    墨珩抓着她的手,“不会!我不准你走!我不准!我们去找大夫!去找华越!”抱着她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