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 > 女配归来 > 第214节
    系统死了之后,沈雪玉就自由了。

    没了系统的束缚,她的灵魂自然就打哪儿来,去哪儿去了。

    也是没想到,原来她来时的那个世界里,她竟然还没有死透。

    于是沈雪玉整理整理灵魂,跐溜一下回到了自己原本的身体中。

    然后,她就醒了。

    用文艺一点,矫情一点的话来简单形容这件事儿的性质,那就是——

    兜兜转转许多世界,浮浮沉沉多少年轮,又回到了最初的世界将将结束的时候,再次开始。她的生命也终究还是要回到开始的地方,走向终结。

    在一种莫名的忧伤之后,沈雪玉忍不住为自己撒狗血的现世捂脸,略有些羞愧的想,曾经我也是一个文艺女青年呢!

    不过,现在的自己,如果再遇见那个男人,肯定不会那么傻了吧?

    毕竟,她曾经也是深爱过另一个男人的女人呢!

    如沈雪玉所料,不过两个小时她就在医院看到了仇烬。他似乎一点没变,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她的沉睡似乎没有给他带来一定影响呢?沈雪玉有些自娱自乐的想着。

    虽然,早已经知道自己可能不爱他了,可是,看到他时,内心的平静还是让她自己惊讶了一下。

    沈雪玉,你真是老了么?怎么可以变得这么无情呢。

    仇烬看着安坐在大床中央的女子,一时之间有些不知如何开口了。听到她醒来的消息,不是不激动的,在下属面前那般失态后又一路红灯驱车过来。只是,站在这里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毕竟,当初那样的情况是他从未预料过的。几年来,他心里的滋味自己也捉摸不清,似后悔,似难过,有自责,有内疚。

    “你……”床上的人儿突然抬起头,张了张嘴,似乎听到了自己沙哑的声音便不再开口了,只是望着桌子上的水杯。他像是突然上了发条的娃娃一样,顺着她的视线扭头看过去,然后快速拿起水杯,取了水,端到她面前。她接过,小口小口的喝着,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而瘦弱不已,说不上多好看,像只脆弱的小猫一样,可仇烬心里却觉得莫名的欢喜。

    沈雪玉喝完了水后顺手把杯子搁在床头的柜子上,抬起头,睁着明亮的眸子望向仇烬。

    一瞬间,仇烬觉得自己的心跳突然停止了,好像又看到当年被压在青色石墙上的她,却听她缓缓问道:“你是谁?”

    沈雪玉问完这句话后,仇烬傻了,沈雪玉看着他呆滞的表情心里却欢快了起来。

    啊,其实也没有那么难不是吗?

    曾经爱过的,不一定要一直迁就,就像人的习惯,养成其实只需要二十一天,而她,虽然用的时间久了点,可总算是改掉了一个坏毛病,不是吗?

    身体里的病灶,即便是麻烦,也要切除,不然,留着它一定会后患无穷。

    作者有话要说:  我不会告诉你们我在赶榜单的!!!

    ☆、第216章 结局(上

    林清时完成任务要回空间的时候还是很高兴的,但当她真的回到空间里时,心情顿时就转喜为惊了。

    眼前是一片漫无边际的荒凉,位于空间最中心位置的,林雪出生的那棵树,原先繁茂的树叶几乎落尽,只剩下几片零星的枯黄叶子在气流微妙的作用下摇摇摆摆,欲落不落,尽显凄凉凋零。

    透明的玻璃窗上布满了蜘蛛网似的裂痕,透过那些摇摇欲坠似要垮塌的玻璃墙壁,能够看见远处起伏的山影失了原来的墨色,本来青翠如油的高大树木此刻只剩下生满裂痕和褶皱的干枯枝桠和苍白树干。

    土地上一碧如洗的青草和旺盛生长的灌木丛已经不见了踪迹,只剩下干裂的黄色土地和些许残余的荒草。

    天空是灰色的,几片云朵乌溜溜的,惨淡的漂浮在低空中,空气中是不知名的浮尘颗粒,像是沙尘暴刚刚席卷过后留下的风沙。

    风舞云聚,电闪雷鸣,只是片刻,这一方天地便又换了一番模样。但这种变化并非是好的,它使本就苍凉的景象更增添了几分凄厉。

    又过了片刻,风息云止,动荡稍停。

    被狂风卷起的白草打着旋儿慢慢落到地上,回到了它生根发芽的地方。被惊雷劈断成两节的树干“噗呲”从断裂处升起一团白烟,“噗啦”一声闷响,一束红红的火焰从参差的断口处冒出,热热闹闹的燃烧起来。

    ——这究竟是……怎么了?

    林清时心里冒出这样一个疑问来。

    丝丝缕缕的烟雾状的气流盘旋着,很快林清时就发现,这些气流的流动看似杂乱无章,实则一直遵循着某种规律。

    它们是以附近的某一点为圆心旋转流动的,于是形成了一圈又一圈的璇状气流。

    然后这一圈圈的气流又以更靠近她所站立的地方为圆心,缓慢而匀速的流动。

    或者说,这些气流的中心,实际上应该是她旁边的那颗快要枯萎的树。

    林清时隐约记起,这棵树似乎从一开始就是存在的。在更早的时候,它以极不起眼的方式和这个空间相伴存在。

    但现在,这棵树枯败了。

    而这个空间,出现了崩溃的景象。

    眉头颦起又松开,一个念头隐隐约约在脑海里成型了。

    林清时踏出了脚下的这方安稳的,最初只是用意识制造出来的房屋,沿着土地裂开的方向超更远的地方走去。

    当她踏出房子,迈出第一步的时候,她脚下的土地上的裂痕迅速消失了,嫩绿色重新从黄色的土地里冒了出来。

    越行越远,大片大片的绿色在她身后孕育,勃勃生机重新覆盖了泥土,枝条重新抽芽,花朵盈盈绽放,浑浊的空气渐渐变得干净,馨香浮动处,皆是□□。

    唯有她最开始离开时的玻璃房子里,那一棵树仍旧萧瑟。

    灰蒙蒙的天空恢复清澈湛蓝,乌色的云朵退去晦涩,重新穿上了洁白的新衣,一朵朵的,四处散落着,犹如冬日最洁白的那一场雪落在了蓝色的星球上。

    不知过了多久,她走到一处断崖边,断崖底下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深渊,黑黢黢的,像是张着嘴要吞人的巨怪。

    她的脚步却丝毫未乱,目光注视着崖对面的高山险峰。

    当她的脚刚悬在半空时,空落落的踩在虚空,下一秒,结实的木板桥从崖边延伸,架起通往对面的路,她的脚步稳稳的落在了木板桥上。

    她人所至,意识所到,一切听从她的吩咐,任她改变,为她匍匐。

    当她走过木桥,来到断崖对面的山脚下时,巍峨的高山忽然从中裂开,为她让出一条平坦的路来。

    没有饥饿,没有疲惫,她一直走啊走,沿着某一个确定的方向,一直走。

    直到她遇见了一片翠绿色的树林,她停下了脚步。

    这里的树都只有手臂粗细,看起来很幼嫩,嫩黄的叶子在枝头招展着,显露出蓬勃的生命力。

    林清时发现她前进不了,面前有一道透明的屏障阻止了她的步伐。她伸出手去触摸,手掌没能在上面留下任何影像。

    这半透明的屏障将她的手轻轻的弹了回来。

    林清时再次去触摸,然后右手再次被弹了回来。

    反复几次之后,林清时停下了这种看起来有些愚蠢的动作。

    从恢复记忆之后,林清时就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如果一个人从未来回到了过去,会怎么样?

    想了很久,得到了很多结论,然后又被她意义推翻了。

    最后,林清时能够想到的唯一的结论就是——

    这是一个假命题。

    人是不可能回到过去的。

    或者说,一个人不可能回到自己经历过的某个时间点的。

    也就是说,这是世界上真正的时光回溯是不存在的。

    也就是说,这世上,其实没有所谓的“重生”。

    就如同,一个人不可能两次踏过同一条河流。

    即使相似到了极点,其间必定有什么是不同的。

    就像现在她所身处的这个空间,尽管和她以前的那个像极了,但也只是像罢了。

    面前的这道屏障就是证据。

    在她的空间里,她是绝对的主宰。没有什么是可以不对她开放的。

    而这个空间虽然同样听从她的意识指挥,但遇见这空间里真正的禁地时,这空间自动对她生出了排斥。

    这片树林应该就是这个空间里的另一个中心。

    这里的树所代表着的是这个空间的最后生命力,树上的每一片枝叶,每一条脉络,所表示的,都是一个单位的信息。

    系统最初是从网络小说中诞生的意识体,他所汲取能量的方式正是从网络小说中汲取能量化为己用。空间所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给这些能量提供一个中转站。

    不同于外面的那些花木,这里的每一棵树,代表的其实都是一部网络小说,在树中所隐藏着的就是由小说转化成的世界。

    她之前所经历的那些世界,其实就是这些树中所蕴含的世界。

    而这里的树还好好的,空间最中间的那颗汇聚了最精纯的那部分能量的树却枯败了。

    林清时一时想不通这其中的关节。

    她想要进入屏障后面去看一看,可是又不愿意打碎这屏障。

    屏障打碎容易,可她却没有办法再次建立一个同样的屏障了。而如果这屏障没了,那么里面的那些树所代表着的小世界也会出现动荡。毕竟是自己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林清时不想毁了它们。

    最后,林清时决定还是回到自己常呆着的那所房子里去。

    回到房子的时候,房子里的一切都没变,玻璃上的蜘蛛网还是离开时的模样,只是中间的那棵树叶子全落光了。

    林清时心里忽然生出一种悲伤的感觉,她伸手去抚摸树干、树枝,摸到一根纤细的枝条时,那根枝条忽然断了,就那么静静的,一点声音都没响起的断落,落在她手里的那一半顷刻之间化作尘埃。而仍旧留在树上的那一半,断头出汨汨的冒出殷红的液体来。

    林清时看着那冒血的树,瞪大了眼睛。

    虚弱轻浮的童声从树上飘忽溢出,悲戚的嘤咛着“好难过”“痛”之类的字眼.

    林清时听出,那是林雪的声音。

    婴儿在树上睁开眼睛甜甜笑着的那一幕仿佛再次浮现在了眼前。

    “林雪。”林清时叫出那个名字。

    童音停止了呻-吟,顿了一会儿,呜咽着叫道:“主人!我是林雪!”

    “你怎么会变成了……树?”

    “我本来就是树啊!”童声中渐渐有了一些气力。

    原来不是从树上降生的躯体,而是本身就是树所化。

    那么维克多呢?

    林清时抬眼打量,企图再找出另一棵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