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 > 名门君少的心尖宠 > 第161节
    韩逸看着空中飘零的白纸碎片,无动于衷,淡淡地对她说道:“娶了你是我犯下的错,已经耽误了你多年,不公平,你在我这里浪费了时间,不值得,我的心里存着别的女人,从始至终都在精神上背叛着你。”

    一纸婚姻证书,有用吗?两人无爱捆绑在一起,一辈子就都毁了,趁着她还年轻,去找好的男人还来得及。

    越珊在婚姻中把整颗心都掏出来给了他,真的爱他,就算他对她不体贴,从来没有碰过她,回到娘家父母问起她的婚姻生活,她哪一次不是在帮他说好话,说他是个难得的好丈夫,长辈催着他们要孩子,她也把责任全都揽到自己身上。

    想着总有一天他会被自己的诚心打动的,相信不是今天就是明天或者是后天,是她太高估自己了吗?

    多年来的努力,就只换来了离婚二字,这不是她想要的东西啊!

    “越珊,你是个好女人,若是我这辈子没有遇上梅婧,说不定会爱上你也不一定,可是我这辈子偏就遇上了梅婧,我把爱全都给了她,再也没有爱了。”

    越珊双手捂住了耳朵,不想听他嘴里说出的这些话,一点也不想,就像是撒旦嘴中说出的夺命咒语,“你别再说了,别再说了!”

    摇着头,眼泪哗哗地就都从眼眶中涌出了,心痛得不能自己。

    韩逸不想伤害她,可是已经不由己地伤害了。

    她哪里还有平日里的嚣张跋扈,丢失了爱情,丢失了婚姻,生命中重要的东西没有了。

    越珊转身跑了出去,跑得很快,快得连怎么出去的都忘了。

    韩逸没有拦她,任由她跑了出去,让她一个人想想清楚也是好的,他们都需要静下心来好好地想一想。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一通电话 都要幸福才好

    晚上八点多,韩云毫无预警地出现在了别墅客厅,想必是为了他离婚的事情而来。

    果然,韩云是为了此时而来,眉头紧皱,一开口就是不可能,绝不同意他离婚,让他断了这个念头。

    “你如果想离婚娶梅婧,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我是万万不会同意的,如果你还想让我多活几年,就不要这样做。”

    韩逸早知会如此,这次,他不会再放手了,母亲的话必定要不得已违逆了。

    “妈,对不起,我不能按着你的想法去做,一辈子就那么长,我不想下辈子的事,只想这辈子能和她在一起,错过了四年,不要再错过了。”

    韩云听了这话,怒气一下子就起来了,“越珊哪里比不上那个梅婧?早已绰绰有余,你别忘了你父亲的事情!”

    韩逸看着他的母亲,半点不退缩,“妈,照你跟我说的话,你说爸是个和蔼大方,以德服人的男人,那他若是在世定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我不幸福的,他是想让我幸福的,我和越珊的婚姻,误了她也误了我,早早结束何尝不是为了对方好,为何您还要苦苦把我们拴在一起呢?”

    韩云被韩逸的一番话压得无话可说,可心里还是不肯他做出的决定,做到点头答应,不可能。

    这次对话交谈注定不欢而散,不可能做到一致。

    韩云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韩逸也明确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走不到一块去。

    越珊没再回来,别墅里冷冷清清的。

    离婚协议还没签下来,他就不能和梅婧走得太近,以免给她招来闲言碎语,流言蜚语。

    韩云想了许多,挑了一天的时间,背着韩逸去找了梅婧,去了她的公司约她中午一起进餐。

    要想断了韩逸的念头,从梅婧这里下手最直接。

    梅婧大略地见过韩逸母亲几次,但没想到她这次会专程来找自己,想了想,还是答应了,中午在公司不远处的餐厅里见面。

    韩云对她的态度还算是客客气气的,把菜单给了她,要她点菜,梅婧也不推辞,点了几盘清淡的菜。

    两人的自我介绍都省了,韩云相信她一定认识自己。

    上了菜,韩云也不再磨蹭,直接说明了此次来找她的目的。

    果不其然,梅婧想得没错。

    她的话音落下不久,梅婧说话了,字字清晰,“阿姨,我没有任何想介入他们婚姻之间的想法,所以你不用怕,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韩云对听到的这个答案还算满意,“可是你不会,并不代表韩逸不会,而且我相信你的心里一直没有忘记韩逸吧?对他的情还在,会不会重燃旧情,谁也说不准。”

    她行走商场多年,见过的人数不胜数,见过的事太多,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不轻易信人,看得多了。

    梅婧望着她,没有说话。

    韩云此次前来就是来设置那最后一道保险的,不管她到底有没有存那种心思。

    “你知道四年多前韩逸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离开了你身边几天吗?”她问道。

    “不是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吗?”她反问道。

    韩云笑了,“你一点也不了解韩逸,真不知道他凭什么那么死心塌地爱你?当初我给他介绍了许多千金名媛,他连看都不看就回绝了,哪有什么女人?”

    梅婧闻言,预感到了一丝不详的意味,像是发生了什么事而她不知道,难道还另有隐情,是她误会了韩逸?

    韩云将剩下的事一股脑的全告诉了她,她父亲当年是怎样对待韩逸父亲的丑事,前因后果说得清清楚楚。

    梅婧听了震撼极了,不相信,“不可能,我父亲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呢?不可能!”

    她的父亲多疼爱她,把所有好东西都留给了她,自己受苦受累也没关系,怎么会做出这些事来呢?

    “你不相信?这也难怪,人面兽心的人怎么会被人看透呢?你回去当面问你父亲去,看他会怎么说?”韩云的语声尖锐起来,情绪变得激动。

    “所以,你和韩逸这辈子想都不要想,你们不可能,你的父亲害死了他最爱的父亲,你怎么能心安理得?”

    梅婧做梦都没想到,事情到后来会发展到这种地步,发展得就像是梦。

    她和韩逸中间隔了千万座的山,她说得对,她怎么能心安理得?

    慌乱起身,不小心擦到了桌上的玻璃杯,砸落在地,赶忙蹲下身收拾时,手指被割出了一道伤口,她也顾不得,匆匆忙忙地将沾了血迹的碎片清理进了垃圾桶,颤着脚步走出了餐厅。

    韩云看着她的背影,报复的快感很是强烈。

    盛永源,你的报应显应在你女儿身上了,肯定比显应在你身上痛上千万倍。

    晚上,韩逸去找梅婧,带来了一些她最喜欢吃的甜食,按下门铃让她开门。

    梅婧在屏幕上看到了他的脸,蹲坐在门边上不敢开门,任由他一遍又一遍地按着门铃。

    韩逸一直没有离开,“小婧,你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我什么也不做,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甜点,你吃一些。”

    梅婧开不了门,怎么开门呢?

    “我知道你恨我,怨我,都是应该的,你吃些东西好不好?”他耐心地劝说着。

    她坐在地上抱着膝盖,越听他说的话就越是难受,她该怨他,恨他什么呢?一直以来她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什么都错了。

    最后韩逸把甜点放在了门口,让她记得一会儿要吃,就转身离开了。

    梅婧捂着眼睛埋在膝盖处,偌大的房子显得无助得很,只剩下她小小的一个人。

    良久,她把门开了一条缝,灯光溢出,几盒包装精致的甜点就放在门口,她拿了进来放在面前的地上。

    是她以前爱吃的甜点,包装都没有变过,和以前一样。

    甜点上还残留着余温,温温的,他专门买来给她的,要怎么保温才能让它到现在还保存着温度呢?想必方才一定还是热的。

    许久,她小心翼翼地拆开了盒子,抹了一点放进嘴里,是甜的,味道都没变过。

    她都不舍得吃了,每每吃着一点,眼泪怎么就那么不听话呢?

    隔天,她回了一趟家,那个偌大的家里就只住着她父亲一个人,还有一个佣人照顾着起居,除此之外,就没人了。

    她这些年忙于工作,回去的次数也少了,母亲早逝,父亲后半辈子过得孤独,没人陪他。

    盛永源在女儿的眼里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父亲,因为他把自己能给的最好的东西都给了她。

    梅婧想要知道一些事情,但迟迟都没有问出口。

    盛永源见女儿回来,心里很是高兴,让佣人多做了几道她喜欢吃的菜,温声关切着她,过得如何。

    她都一一地点了点头。

    问话从嘴里问出口是在晚饭后,她试探性地还是问了出来,总是要知道真相的。

    这个问题一问出口,父亲的脸一下子就僵硬了,脊背呆滞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梅婧心里陡然有了些底,父亲这神色起码说明他是知道这件事情的。

    盛永源端起桌上的开水喝了几口,良久,沉重地点了点头,“没错。”

    梅婧亲耳听见了这个回答,尽管在来之前心里有准备,可和真正听见还是有差别的,父亲真的是害韩逸父亲身亡的罪魁祸首,当年做出了背叛的事,心咯噔一声掉到了极点。

    他可是她最为敬重,亲切的父亲,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陈年旧事埋在盛永源心中有些年头了,人一老,那件挥之不去的丑事就越发地让他愧疚,沉重地经常会做梦,悔恨无奈愈发地重,可是悔恨又有什么用呢?悲剧已经造成,当时做出那种事,若不是走投无路怎么会?

    当年,他也是好心为陆谦介绍高利贷,可是不料他也是被人骗了,再加上因为国家出台的政策让人防不胜防,让楼盘受了重创导致负债累累,她母亲才怀着她一个月,身子原本就不好,被查出了患有妊娠高血压疾病,生孩子危险,可她执意要生下孩子,果然,在生产时遇到了危急情况,出血不止,生命危机一线,几度下病危通知书,他真的走投无路,急需用钱,一急之下拿走了公司的资金为救妻子的命,最后,妻子的姓名好不容易保住了。

    他在医院陪着妻子孩子,钱没办法再还回去,再也没脸回去见人。

    几日后,他在电视上得知了陆谦跳楼自杀的消息,震惊不已,同时也痛恨不已,也是又能怎么办?错已铸成。

    梅婧从头听到了尾,僵坐在沙发上久久未动,像失去了灵魂的木偶。

    现在看看,缘分还真是奇妙的很,世界真的太小了,自己竟然爱上了和父亲有着深恨的人的儿子,这是报应还是什么?兜兜转转,都没变过。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盛永源回过神后知后觉问道。

    梅婧看着父亲,“韩逸你知道吗?韩逸的母亲是韩云,也就是陆谦的妻子。”

    这句话无疑在空气中炸开一枚炮弹,震撼意味十足。

    盛永源瞪大了眼睛,骨节发白,“怎么?怎么会这样?”说话断断续续,无力惨白。

    韩逸,他怎么会不知道,可是做梦也想不到韩逸的父亲会是陆谦,这么说来,她和韩逸······。

    她冷冷地笑了,笑得嘲讽,“开始我也不相信。”

    太可笑的事情了,很戏剧性,恰恰戏剧性的事情就发生生自己的头上,就让她和韩逸撞上了,他和她的命还真是特别。

    盛永源心里是无比痛苦的,压抑着他,“对不起,对不起,早知道,早知道我当初就不······。”

    此时他像个不知所措,慌乱无比的孩子,宁愿受到苦累的人是自己,而不是他的女儿。

    梅婧其实不怪父亲,不是父亲的错,他也是无心的,太顾及母亲了,有私心的人都会这么做,不难理解。

    要怪就怪事情就顺着这条线发生下去了,她的父亲注定就是一个残忍无情的刽子手。

    “不怪您,不是您的错······。”她不想父亲抱着悔恨度过余生,太苦了,他已经老了。

    十一月初,越珊乘坐飞机飞往巴黎,谁也没说,只有自己独自一个人。

    在巴黎,她很平静的传真来t市一份离婚协议书,她已经在上面签好了名字,只差他的签名,一旦他的签名落下,两人的婚姻关系就此结束。

    越珊在长长的一段时间想了很多,消极悲痛的日子都走过,也曾有几天没有进过食,反反复复在漩涡中游走着,最终她很平静地收拾好行李飞往了巴黎。

    她什么也没要,再没出现过,一份离婚协议书说出了她的态度。

    越珊在最后,放手了,做出这个放手需要多大的勇气只有经历过的人才会知道。